《【曹操中心向】晚灯》

*即兴创作 全是漏洞 本来想写曹戏结果乱七八糟胡诌成了这样我甚至没勇气看第二遍
*私は料理上手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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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冬天莫名的冷,猎猎的风呼啸地穿过门帘,刺骨的侵蚀着本就稀薄的暖意。营内的将士们搓着手,跳着脚,守门的蜷缩在帐篷口,还要不时地跳起来看看有没有巡逻的兵。

主将的帐篷这几天总是人来人往。
又一次闹起头风之后,从皇宫借来的老御医也彻底没了辙,哆哆嗦嗦的退到了一旁。
华佗死了,这被逼来的老医有天大的能耐也无力回天。药喝了,灸也照葫芦画瓢地扎了,曹操还是兀自捂着头叫喊,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淌。御医脖子后边冷飕飕的灌风,他膝盖一软,颤颤巍巍的跪下去,声音打着转儿:"卑职无能,丞相这番凶险,能否挺过去,只能靠他自己了。"

曹丕曹彰他们慌了神儿。仆人们在堂里滋哇乱叫着跑动,曹操的一帮媳妇妻妾闻讯也都冲过来哭闹。曹丕揉着太阳穴指挥,这边才吩咐好,那边又慌了手脚。
曹彰本就不善于处理这些仔细活儿,一帮苍头哭喊的他脑仁都疼,敷衍了几句就要躲出去。正巧孔桂捧着一碗药来,俩人都急匆匆,曹彰人高马大的,撞的孔桂一个踉跄,晶莹剔透的玉碗立时摔了个粉碎。

曹彰上去就是一巴掌:“你这狗奴才怎么干活的!莫不是想趁乱弑主!”

孔桂半边脸肿得高高的:“二公子息怒,是奴才莽撞,奴才该死,该死!”

这清脆的碗碎声倒使堂内静了一刹,曹彰绷紧了好几天的弦霎时崩断了一般。他几近崩溃的冲了回去,八尺男儿扑通就跪在了曹操床边,眼泪鼻涕抹了一脸。

曹操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眼瞅着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这一个月来攻不下东吴,怒火攻心,中风的老毛病又开始折腾他,这次看来,即使挺过去,他又还有多少时日?

“时…时不我待啊…”
曹操突然断断续续的开了口。

曹丕闻言忙也跪了过来:“儿臣不孝,让父上遭此疾折磨,儿臣这就叫,叫李珰之来!”

曹操昏昏沉沉的,不知是从一个月前夏侯渊战死开始,抑或是什么时候就已经是恍惚度日。他急,他骂,他没有时间了。想他曹操十七举孝廉,虽为奸雄,这辈子却是坎坎坷坷。眼下最后一举就可以统一这江山了,可就是过不去这个坎。

时间,他需要时间,时间啊!

可时不我待!

曹操在梦里都要骂,骂诸葛村夫,骂紫眼小儿。可又有什么用?司马懿带兵打不下关中,孙权伺机蠢蠢欲动,他的霸业未成,自己却要病死建安了!
他急啊!

孔桂这时又捧着新药来了,曹彰劈手夺了,自己舀起来吹了吹,忙给曹操喂下。曹操的厚嘴唇紧紧闭着,药淌出来大半。

“没用了...彰儿,算啦...”

他突然觉得累了。

上一次这么急是什么时候?

曹操像是要找事做一样,看起自己的记忆来。他恍若看到了自己的走马灯,他一生荣辱皆在于此。他记不起,想不清,头疼折磨他太久了,他不知已忘了多少东西。

是郭嘉病死他讨伐匈奴途中?

奔马朝向曹昂难产出生的草庐?

还是他气势汹汹向徐州与陶谦兴师问罪?

曹操在飞逝的时光前驻了身。

像琉璃般剔透的灯,曹操见过,见过许多。小时候各种小官谄媚,总不忘给给他和曹德带些小玩意,琉璃盏是最多的。曹嵩总是给他和曹德一人一盏,慈爱的看着他们。曹操拎着灯跑啊跑啊,半夜也还流连。

灯啊,白昼何其无闻,黑夜何其璀璨?
不面黑夜,安能赏其孤芳?

后来曹操做典军校尉,张让也曾厚着脸皮,拉了几车金银来求命。曹操瞥了一眼,独把玩了一盏和儿时相仿的琉璃灯,似笑非笑的说:“张大人这些年害死的忠良,可都清澈坚毅如这琉璃盏一般啊。”

张让瞪着眼睛,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丢下灯头也不回的走了,三天后,张让于皇宫乱军之中被砍二十七刀,十常侍尽皆殒命。

他记起其中最透亮的一盏。

纤巧的灯挂在那人白皙的腕上,细小的烛焰透过琉璃的棱,摇曳的渗出几束光来,模模糊糊的映着曹操贴的极近的脸。

平日板着脸摇头晃脑给他解《吕览》的军师笑得终于像个少年:“我取的冰,一棱一棱,一面一面磨的,怎么样,不比真的琉璃盏差吧?”

这个少年,今在何方?

天涯海角,我可能觅你得到?

曹彰突然听到曹操低唤谁的名字,忙凑耳朵过去。
“戏...志才……”

他听到这个名字有点愣神。军帐上下根本就没有这号人,曹操这时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啊,曹营里见过这位颍川奇才的几乎已经都不在了。

那年曹操的老朋友张邈和他的弟弟张超突然与陈宫联合袭击正在血洗徐州的曹操,兖州几乎全部沦陷。戏志才身有重疾又被掳去,曹操狼狈的回来时,那盏他最初的明灯已经熄灭了。

那时候,夏侯渊还在,荀彧也还在,曹操的贴身侍卫还是楼异和王必。

如今,还有谁在?

戏志才,一介商贾,为曹操的雄心奔了一辈子的命。他是曹操最初的军师,是他劝曹操暂时屈居袁绍帐下,这才换来曹操的第一片领地。

不知他长辈安在,只知其无妻无儿。曹操到最后也没能知道,他到底字什么。

他一个人来,最后也默默的一个人去。

就像蜡烛悄悄燃尽,便无言的熄了。

夏侯渊,最初替他顶罪蹲牢,后来为他大杀四方,最后被那号称百步穿杨的老儿射死,马革裹尸,再不会抢曹操的酒喝。

楼异呢?早就死在被吕布追杀的那场火中,甚至后来接替的典韦都已经战死将近四十年。

荒流中涌出了点点繁星,曹操看到他从少年时的相识相知。他有那么多朋友,那么多战友。他负了多少,害了多少,有多少为他奋不顾身,而他带给那些星辰光明了吗?

星光熄了。
他的光都不在了。

曹操眼前猛地又是一片雪花,脑子嗡嗡地疼起来。

夏侯惇赶来时,正听到仆人们都在到处问“戏志才是谁,快叫他来!”。他蓦地停止了急急向前的脚步,只在门口停住了。同在门槛外望天的卞氏与他对视一眼,二人都无奈的扭过了头。

再也不会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将军为他的中矢慌张了。

再也不会有个少年不顾可能身败名裂为她独挡二十余壮丁了。

传奇落,繁星灭,孤灯熄。

建安二十五年正月,一代枭雄曹操病逝洛阳。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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